缺血性心臟病是全球范圍內(nèi)發(fā)病和死亡的主要原因。盡管及時的冠狀動脈介入再灌注能夠有效挽救缺血心肌,但心肌缺血再灌注損傷仍是導(dǎo)致大量患者死亡的重要因素。目前尚無針對該損傷的特異性治療藥物進入臨床應(yīng)用。谷胱甘肽過氧化物酶4是抑制鐵死亡的關(guān)鍵因子,但其蛋白水平的調(diào)控及降解機制尚不明確。同時,cGAS-STING通路作為先天免疫的核心組成部分,除抗病毒作用外,還在自噬、衰老等非經(jīng)典功能中發(fā)揮作用,但其在心肌鐵死亡中的具體角色仍有待闡明。研究提出“STING-GPX4-自噬性降解-鐵死亡”新軸心,為MI/R提供可臨床轉(zhuǎn)化的聯(lián)合干預(yù)靶點。

針對上述問題,山東大學(xué)齊魯醫(yī)院張猛/張澄團隊探討了當(dāng)心臟經(jīng)歷MI/R損傷時STING如何調(diào)節(jié)心肌鐵死亡的分子機制。研究發(fā)現(xiàn),I/R誘導(dǎo)的線粒體損傷導(dǎo)致dsDNA釋放,隨后被cGAS識別,導(dǎo)致第二信使cGAMP的產(chǎn)生和STING的激活,STING 可以通過與GPX4的相互作用直接觸發(fā)心肌鐵死亡。STING與GPX4結(jié)合,促使自噬增強,隨后又反過來導(dǎo)致GPX4降解,從而促進心肌鐵死亡。利用AAV介導(dǎo)的GPX4過表達和施用STING拮抗劑是針對MI/R損傷的有效治療策略。研究強調(diào)STING作為預(yù)防MI/R損傷、改善患者預(yù)后和降低與缺血性心臟病相關(guān)的死亡率的潛在治療靶點。該文章于2025年04月25日以《STING Aggravates Ferroptosis-Dependent Myocardial Ischemia-Reperfusion Injury by Targeting GPX4 for Autophagic Degradation》為題發(fā)表于《Signal transduction and targeted therapy 》(DOI:10.1038/s41392-025-02216-9)。
(1)I/R引起心肌細胞中cGAS-STING信號上調(diào)
8 周齡雄性 C57BL/6J 小鼠 I/R 模型(圖 1a、b)中,與假手術(shù)組相比,I/R 組心臟邊界區(qū)域胞質(zhì)雙鏈 DNA(dsDNA)含量顯著增加、cGAS 激活(圖 1c),cGAS 和 STING 蛋白表達顯著上調(diào)(圖 1d、e),而梗死核心區(qū)和非缺血區(qū)的 cGAS、STING 蛋白水平無顯著變化,免疫熒光結(jié)果證實 STING 在 I/R 邊界區(qū)域表達增強。從 WT、cgas?/? 或 Sting?/? 小鼠心臟分離的細胞中,僅 I/R 邊界區(qū)域的 CMs 出現(xiàn) cGAS 和 STING 蛋白上調(diào),cgas?/? 或 Sting?/? 小鼠的 CMs 中該上調(diào)效應(yīng)不明顯,成纖維細胞和巨噬細胞未觀察到顯著差異(圖 1f、g),免疫熒光共定位進一步顯示 I/R 心臟邊界區(qū)域 CMs 的 STING 表達顯著上調(diào)(圖 1h)。體外實驗中,小鼠原代 CMs(MPCs)缺氧 / 復(fù)氧(A/R)模型(圖 1i)顯示,與對照組相比,A/R 處理后 MPCs 線粒體嚴重損傷(表現(xiàn)為腫大、縮短、增厚),同時伴隨 dsDNA 大量釋放,胞質(zhì)中出現(xiàn)不與細胞核或線粒體共定位的 dsDNA(圖 1j)。

圖1 I/R 誘導(dǎo) CMs 中 cGAS-STING 上調(diào)。(a)小鼠 I/R 模型手術(shù)流程圖;(b)小鼠 I/R 損傷模型示意圖;(c)WT 小鼠 I/R 或假手術(shù)組心臟邊緣區(qū)切片 dsDNA 與 cGAS 雙免疫熒光分析;(d、e)WT 小鼠 I/R 或假手術(shù)組心臟邊緣區(qū)分離細胞中 cGAS 和 STING 的 Western blot 檢測及定量分析;(f、g)cgas?/?、Sting?/?及 WT 小鼠 I/R 或假手術(shù)組心臟邊緣區(qū)不同細胞中 cGAS 和 STING 的 Western blot 檢測及定量分析;(h)WT 小鼠 I/R 或假手術(shù)組心臟邊緣區(qū)切片 CM 標志物與 STING 雙免疫熒光分析;(i)CM 缺氧復(fù)氧(A/R)操作流程圖;(j)A/R 后 MPCs 中 dsDNA 與線粒體雙免疫熒光分析
(2)心肌細胞特異性敲除cGAS或STING顯著減輕MI/R損傷
心肌細胞特異性cgas敲除(cgasfl/fl Myh6cre,cgas-CKO)和Sting敲除(Stingfl/fl Myh6cre,Sting-CKO)小鼠經(jīng)構(gòu)建用于MI/R損傷相關(guān)研究(圖2a);KO小鼠與對照小鼠基線左心室射血分數(shù)(LVEF)、短軸縮短率(FS)無顯著差異,不存在內(nèi)在心功能異常。I/R后,cgas-CKO小鼠壞死面積減少、心功能(EF、FS)改善、纖維化面積降低(圖2b–d),cgas或Sting-CKO小鼠再灌注7天的心肌纖維化程度同樣減輕。體內(nèi)I/R模型中,對照心肌細胞在生理狀態(tài)下cGAS表達極低,I/R可誘導(dǎo)其表達,而cgas-CKO心肌細胞中該上調(diào)現(xiàn)象缺失(圖2e);Sting-CKO小鼠呈現(xiàn)類似結(jié)果(圖2f–h),且I/R可誘導(dǎo)Stingfl/fl心肌細胞STING表達,Sting-CKO心肌細胞的STING蛋白水平不受I/R影響(圖2i)。

圖2 cGAS-STING缺失可減輕心肌I/R損傷。(a)cgas或Sting心肌細胞特異性條件性基因敲除小鼠結(jié)構(gòu)示意圖;b 心肌梗死面積及代表性組織切片;c 超聲心動圖及EF%、FS%測量;d Masson染色及纖維化面積百分比;e 心臟邊界區(qū)心肌細胞cGAS的Western blot及定量;f 心肌梗死面積(占AAR百分比)及代表性組織切片;g 超聲心動圖及EF%、FS%測量;h Masson染色及纖維化面積百分比;i 心臟邊界區(qū)心肌細胞STING的Western blot及定量
(3)STING通過調(diào)節(jié)氧化應(yīng)激損傷加劇心肌鐵死亡
Sting-CKO 小鼠與對照小鼠 I/R 后的心肌組織經(jīng) RNA 測序(圖 3a),京都基因與基因組百科全書(KEGG)通路分析顯示差異表達基因(DEGs)顯著富集于細胞生長和死亡通路(圖 3b);I/R 后心肌 Tunel 陽性細胞增多,而 cgas-CKO 和 Sting-CKO 小鼠的 Tunel 陽性細胞水平顯著降低,但 Sting-CKO 小鼠與對照小鼠的凋亡標志物(Pro-caspase-3、Cleaved-caspase3、BCL-2)蛋白豐度無顯著差異,表明 STING 缺失可減輕 I/R 后的心肌細胞死亡,但并非通過調(diào)控凋亡(圖 3c)?;虮倔w論(GO)富集分析顯示,與 Sting-CKO 小鼠相比,Stingfl/fl 小鼠 I/R 后心肌組織中自溶酶體相關(guān)、氧化應(yīng)激及鐵死亡信號通路相關(guān)基因富集更為顯著(圖 3d)。A/R 處理后,STING 可有效促進脂質(zhì)過氧化終產(chǎn)物丙二醛(MDA)生成,效果與陽性對照 Erastin 相當(dāng),且 STING 激活能阻斷鐵死亡抑制劑 Fer-1 對 MDA 的抑制作用(圖 3e);體外培養(yǎng)心肌細胞經(jīng) A/R 處理后活性氧(ROS)生成增加,F(xiàn)er-1 預(yù)處理可降低 ROS 水平,而加入 cGAMP 激活 STING 后,F(xiàn)er-1 對 ROS 的抑制作用顯著受阻(圖 3f)。Western blot 檢測顯示,Sting-CKO 小鼠 I/R 后心肌組織中?;o酶 A 合成酶長鏈家族成員 4(ACSL4)、轉(zhuǎn)鐵蛋白受體(TFR)表達降低,谷胱甘肽過氧化物酶 4(GPX4)表達升高,溶質(zhì)載體家族 7 成員 11(SLC7A11)無顯著變化(圖 3g、h),A/R 處理的心肌祖細胞(MPCs)中也證實鐵死亡相關(guān)蛋白表達存在類似變化(圖 3i、j),且 Sting 缺失可阻斷 A/R 誘導(dǎo)的 GPX4 降解;qPCR 結(jié)果顯示,I/R 后 Stingfl/fl 與 Sting-CKO 小鼠心肌組織中 gpx4 mRNA 水平無差異,提示 GPX4 蛋白減少源于翻譯后調(diào)控而非轉(zhuǎn)錄水平下調(diào)。

圖3 STING通過調(diào)控氧化應(yīng)激損傷加劇心肌鐵死亡。(a)I/R后用于RNA-seq的心臟區(qū)域示意圖;(b)RNA-seq的KEGG富集條形圖;(c)cgas-CKO、Sting-CKO及對照小鼠邊界區(qū)心臟切片Tunel免疫熒光統(tǒng)計圖;(d)RNA-seq的GO富集散點圖;(e)脂質(zhì)過氧化MDA分析;(f)MPC中ROS活細胞免疫熒光成像分析;(g,h)Stingfl/fl與Sting-CKO心肌細胞I/R后ACSL4、TFR、SLC7A11和GPX4的Western blot及定量;(i,j)Stingfl/fl與Sting-CKO的MPC在A/R或常氧條件下ACSL4、TFR、SLC7A11和GPX4的Western blot及定量
(4)STING直接靶向GPX4并與其相互作用
RNA-seq差異表達基因的京都基因與基因組百科全書(KEGG)通路分析顯示,鐵死亡相關(guān)基因顯著富集(圖4a);通過心肌干細胞(MPCs)中STING蛋白親和抗體的串聯(lián)親和純化、免疫沉淀產(chǎn)物銀染(圖4b i)及液相色譜-質(zhì)譜聯(lián)用(LC-MS/MS)分析(圖4b ii),鑒定出鐵死亡相關(guān)因子GPX4可能為STING的相互作用蛋白,分子對接預(yù)測STING(PDB ID: 4F5W)與GPX4(PDB ID: 5L71)存在10種潛在結(jié)合模式,Match-Align評分為8.157(圖4c)。內(nèi)源性免疫共沉淀(Co-IP)實驗表明,A/R后心肌細胞中內(nèi)源性STING與GPX4形成復(fù)合物,cGAMP可進一步增強該復(fù)合物形成(圖4d),且GPX4的內(nèi)源性純化產(chǎn)物中可檢測到STING(圖4e);HeLa細胞中過表達Myc標簽STING(Myc-STING)和Flag標簽GPX4(Flag-GPX4)后,Myc或Flag IP實驗顯示兩者存在相互作用(圖4f、g),cGAMP處理可時間依賴性增強該相互作用,而Erastin則減弱其結(jié)合強度(圖4h)。免疫染色結(jié)果顯示,常氧條件下MPCs中STING低表達且與GPX4無共定位(圖4i i),A/R后STING激活并與GPX4形成聚集點(圖4i ii),cGAMP刺激后兩者大量聚集并共定位(圖4i iii),Erastin處理后共定位顯著減少(圖4i iv);Stingfl/fl小鼠I/R心肌邊界區(qū)STING表達升高且與GPX4共定位(圖4j),而Sting-CKO小鼠中GPX4熒光增強且無STING共定位。

圖4 GPX4靶向STING。(a)KEGG顯示鐵死亡通路富集;(b)MPCs A/R后使用STING親和抗體進行串聯(lián)親和純化的銀染和LC-MS/MS分析;(c)STING與GPX4分子對接的十種潛在接觸模式圖像;(d)MPCs中內(nèi)源性GPX4與STING相互作用及cGAMP短時刺激影響的Co-IP分析;(e)MPCs中內(nèi)源性STING與GPX4相互作用及cGAMP短時刺激影響的Co-IP分析;(f)HeLa細胞中STING與GPX4相互作用的Co-IP分析;(g)HeLa細胞中GPX4與STING相互作用的Co-IP分析;(h)HeLa細胞中Erastin或cGAMP處理下GPX4與STING相互作用受cGAMP時間梯度或Erastin影響的Co-IP分析;(i)HeLa細胞中STING和GPX4共定位的雙免疫熒光分析;(j)Stingfl/fl或Sting-CKO邊界區(qū)心臟切片中GPX4和STING共定位的雙免疫熒光分析
(5)STING與GPX4在GPX4的N146位點和STING的T267位點發(fā)生直接相互作用
基于蛋白質(zhì)數(shù)據(jù)庫(PDB)中 Apo STING(PDB ID: 4F5W)和 GPX4(PDB ID: 5L71)的相互作用預(yù)測,STING 可能通過 Y167、E260、Y245、Q266 或 T267 位點與 GPX4 的 G126、R127 或 N146 位點結(jié)合(圖 5a)。HeLa 細胞中 Flag-GPX4 突變體與 Myc-STING 的 IP 實驗顯示,僅 Flag-GPX4-ΔN146 突變體喪失與 STING 的相互作用(圖 5b);Myc-STING 突變體實驗中,僅 Myc-STING-ΔT267 突變體無法與 GPX4 結(jié)合(圖 5c)。穩(wěn)定過表達 Myc-STING 和 Flag-GPX4 的 HeLa 細胞中,STING 缺失 T267 位點或 GPX4 缺失 N146 位點時,兩者共定位完全消失(圖 5d)。超分辨成像顯微鏡(SIM)觀察顯示,轉(zhuǎn)染 Myc-STING 和 Flag-GPX4 質(zhì)粒的 HL-1 細胞中,兩者存在強烈結(jié)合與共定位(圖 5e);cGAMP 可促進 STING-GPX4 復(fù)合物形成,但 Flag-GPX4-ΔN146 與 Myc-STING 共轉(zhuǎn)染時,即使加入 cGAMP 也無法恢復(fù)共定位,證實 N146 和 T267 位點為兩者相互作用的關(guān)鍵位點。

圖5 STING與GPX4通過GPX4的N146和STING的T267氨基酸殘基直接相互作用。(a)GPX4與STING潛在結(jié)合位點的分子對接圖像;(b)HeLa細胞中Flag-GPX4及其點突變體與Myc-STING的Co-IP分析;(c)HeLa細胞中Flag-GPX4與Myc-STING及其點突變體的Co-IP分析;(d)HeLa細胞中STING與GPX4及其突變體共定位的雙免疫熒光分析;(e)HL-1細胞中STING與GPX4在cGAMP處理下的共定位雙免疫熒光分析
(6)STING通過自噬-溶酶體途徑降解GPX4促進鐵死亡
STING 可促進 GPX4 蛋白降解,該過程是鐵死亡、活性氧(ROS)生成及脂質(zhì)過氧化的關(guān)鍵環(huán)節(jié)。cGAMP(STING 激活劑)能降低 GPX4 蛋白水平,而鐵死亡抑制劑 Fer-1 對 GPX4 的升高作用可被 cGAMP 阻斷;Erastin 與 cGAMP 作用類似,STING 抑制劑 H-151 則能抑制 Erastin 誘導(dǎo)的 GPX4 降解(圖 6a、b)。蛋白降解途徑驗證顯示,僅溶酶體抑制劑(氯喹 CQ、NH4Cl)可有效阻斷 cGAMP 誘導(dǎo)的 GPX4 降解并增加其豐度,自噬晚期抑制劑巴佛洛霉素 A1(Baf A-1)能阻斷該降解,而自噬早期抑制劑(LY294002、3-MA、Wortmannin)及蛋白酶體抑制劑(MG-132、calpeptin)無此效果,表明 STING 通過促進自噬體與溶酶體融合介導(dǎo) GPX4 的自噬降解(圖 6c、d)。Sting 缺失可抑制 I/R 誘導(dǎo)的自噬(補充圖 2g);RFP-GFP-LC3 雙熒光自噬示蹤系統(tǒng)顯示,A/R 條件下自噬激活,Sting-CKO 心肌祖細胞(MPCs)中黃色熒光點增多、紅色熒光點減少,提示自噬體 - 溶酶體融合受阻、自噬體成熟障礙(圖 6e–g)。三色免疫熒光分析顯示,A/R 激活 STING 后,Stingfl/fl MPCs 中出現(xiàn) LC3 斑點,且 STING、LC3 與 GPX4 存在明確共定位,Sting 缺失細胞中無此現(xiàn)象(圖 6h)。STING-GPX4 復(fù)合物最初定位于內(nèi)質(zhì)網(wǎng) - 高爾基體中間室(ERGIC),隨后轉(zhuǎn)運至 COP-I 囊泡及 LC3 標記的自噬體;A/R 誘導(dǎo)的 GPX4-STING 斑點可被溶酶體相關(guān)膜蛋白 2B(LAMP2B)標記的自溶酶體膜環(huán)繞,表明 STING 可招募 GPX4 進入自噬體,通過自噬 - 溶酶體途徑降解(圖 6i)。

圖6 STING 通過自噬 - 溶酶體介導(dǎo)的 GPX4 降解促進鐵死亡。(a)Fer-1 或 cGAMP 對 MPCs 中 GPX4 表達的 Western blot 檢測及定量;(b)Erastin、cGAMP 或 H-151 誘導(dǎo)的 MPCs 中 GPX4 降解 Western blot 檢測及定量;(c)cGAMP 誘導(dǎo)的 MPCs 中 GPX4 降解及 MG-132、NH4Cl、氯喹、鈣蛋白酶抑制劑的阻斷作用 Western blot 檢測及定量;(d)cGAMP 誘導(dǎo)的 MPCs 中 GPX4 降解及 Baf A-1等的阻斷作用 Western blot 檢測及定量;(e–g)有無 A/R 處理的 Stingfl/fl 或 Sting-CKO MPCs 中 mRFP-GFP-LC3 標記的自噬流免疫熒光分析;(h)Stingfl/fl 或 Sting-CKO MPCs 中 GPX4、STING 與 LC3B 三重免疫熒光分析;(i)有無 A/R 處理的 MPCs 中 GPX4、STING 與 LAMP2B 三重免疫熒光分析
(7)AAV介導(dǎo)的GPX4過表達可緩解STING激活引起的心肌缺血再灌注損傷
攜帶心肌細胞特異性 cTNT 啟動子且標記 GFP 的腺相關(guān)病毒(AAV-GPX4)用于體內(nèi)實驗,小鼠尾靜脈注射該病毒 14 天后,術(shù)前 3 天腹腔注射 STING 激活劑 DMXAA 或 DMSO(圖 7a),Western blot 與免疫熒光染色證實心肌細胞中 GPX4 過表達效率(圖 7b)。DMXAA 可增大 I/R 后的心肌梗死面積,而 GPX4 過表達能顯著縮小該面積(圖 7c、d);STING 激活會加劇 I/R 后的心臟功能障礙,GPX4 過表達則可明顯改善心功能,表現(xiàn)為 I/R 后左心室射血分數(shù)(EF)和短軸縮短率(FS)升高(圖 7e、f)。脂質(zhì)過氧化標志物 4 - 羥基壬烯醛(4-HNE)水平因 STING 激活顯著升高,GPX4 過表達可逆轉(zhuǎn)該升高趨勢,提示鐵死亡被抑制(圖 7g),心肌祖細胞(MPCs)中活性氧(ROS)積累檢測結(jié)果與此一致(圖 7h)。阻斷 cGAS/STING 信號或過表達 GPX4,可部分恢復(fù) A/R 條件下心肌細胞的 ATP 水平、線粒體膜電位(ΔΨm)、基礎(chǔ)線粒體呼吸、ATP 生成量及最大和備用呼吸容量(補充圖 4b–g),表明線粒體功能得到部分恢復(fù)。

圖7 AAV 介導(dǎo)的 GPX4 治療對 STING 激活引發(fā)的嚴重 I/R 損傷的心臟功能保護作用。(a)AAV 或 DMXAA 處理的 I/R 誘導(dǎo)心功能障礙時間線示意圖;(b)心肌細胞中 GPX4 過表達驗證的 Western blot;(c、d)心肌梗死面積;(e、f)超聲心動圖及 EF%、FS% 檢測;(g)心臟邊緣區(qū)切片 GPX4 與 4-HNE 雙免疫熒光分析;(h)A/R 后 DMSO 或 DMXAA 處理下,AAV-cTNT-GPX4 或 AAV-Control 感染小鼠心肌細胞中 ROS 免疫熒光成像分析
(8)STING抑制劑H-151可減輕心肌缺血再灌注損傷
I/R 術(shù)前小鼠腹腔注射 STING 抑制劑 H-151(每兩天一次,共 7 天)(圖 8a i),體內(nèi)心臟成像顯示心肌壞死范圍得到有效控制(圖 8a ii);H-151 處理可減少梗死面積(圖 8b、c)、恢復(fù)心功能(圖 8d、e),并緩解 I/R 誘導(dǎo)的 4 - 羥基壬烯醛(4-HNE)水平升高,提示脂質(zhì)過氧化及鐵死亡被抑制(圖 8f)。體外實驗中,H-151 可阻斷 STING 與 GPX4 的相互作用(圖 8g)、抑制自噬流(圖 8h),進而減少活性氧(ROS)積累,減輕心肌鐵死亡(圖 8i)。

圖8 STING 是緩解 I/R 后心功能障礙的潛在治療靶點。(a)i. H-151 或 DMSO 處理的 I/R 誘導(dǎo)心功能障礙時間線示意圖;ii. I/R 后 DMSO 或 H-151 處理小鼠的心臟代表性照片;(b、c)心肌梗死面積;(d、e)超聲心動圖及 EF%、FS% 檢測;(f)心臟邊緣區(qū)切片 GPX4 與 4-HNE 雙免疫熒光分析;(g)A/R 后 DMSO 或 H-151 處理小鼠心肌細胞中 GPX4 與 STING 免疫熒光分析;(h)A/R 后 DMSO 或 H-151 處理小鼠心肌細胞中 mRFP-GFP-LC3 標記的自噬流免疫熒光分析;(i)A/R 后 DMSO 或 H-151 處理小鼠心肌細胞中 ROS 免疫熒光成像分析;(j)STING 促進 MI/R 損傷的機制示意圖
本研究聚焦心肌缺血再灌注(MI/R)損傷中的鐵死亡機制,核心揭示了 STING 在該病理過程中的關(guān)鍵調(diào)控作用。研究證實,MI/R 損傷會導(dǎo)致心肌細胞胞質(zhì)雙鏈 DNA 積累,激活 cGAS-STING 信號通路,而 STING 作為下游關(guān)鍵分子,可通過其 T267 位點與 GPX4 的 N146 位點直接結(jié)合,啟動自噬 - 溶酶體介導(dǎo)的 GPX4 降解,進而誘發(fā)氧化應(yīng)激、脂質(zhì)過氧化及活性氧積累,最終加劇心肌細胞鐵死亡。通過構(gòu)建心肌細胞特異性 cGAS/STING 敲除小鼠模型,發(fā)現(xiàn)敲除該通路分子可在急性及慢性階段(7 天再灌注)均發(fā)揮心臟保護作用,減少鐵死亡和纖維化;而 STING 激活則會惡化上述病理改變。機制上,STING 通過非免疫依賴途徑調(diào)控自噬,介導(dǎo) GPX4 進入自噬溶酶體降解,且該過程獨立于泛素 - 蛋白酶體途徑。此外,AAV 介導(dǎo)的 GPX4 過表達及 STING 拮抗劑(如 H-151)可有效抑制 MI/R 誘導(dǎo)的鐵死亡和心臟損傷。 該研究首次闡明了 STING 直接調(diào)控 GPX4 降解的鐵死亡新機制,明確了 STING 作為 MI/R 損傷的潛在治療靶點,為臨床開發(fā)針對性干預(yù)策略提供了重要理論依據(jù),同時也指出未來需在大動物模型中驗證核心發(fā)現(xiàn),并進一步探索其他細胞死亡機制的協(xié)同作用。
|
創(chuàng)賽生物 提供高品質(zhì)的醫(yī)療產(chǎn)品和服務(wù) |
聯(lián)系我們
廣州創(chuàng)賽生物醫(yī)用材料有限公司 手機:180 2452 3356
|
掃碼關(guān)注
關(guān)注公眾號 掃碼加客服
|